侵吞农机补贴案呈多发趋势
为了使农机补贴更好惠及群众,鼓励农民成立农机合作社,变直接补贴农户为通过农机合作社进行补贴,形成规模化集约农业。一时间现代农机合作社发展迅猛,合作社理事长、理事或股东将农机具变卖,侵吞农机补贴款的违法犯罪行为开始出现。
针对农机补贴领域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齐齐哈尔市检察机关展开专项打击行动。2013年以来,该市检察机关因农机补贴共立案查办83人,其中73人是农机合作社组成成员。
回想起查办的涉农机补贴系列犯罪案件,齐齐哈尔市富裕县检察院反贪局局长孔繁宇感慨地说,对农民购买农机给予补贴,但农机补贴却成了某些人眼中的“唐僧肉”。
“嫌疑人将享受补贴的拖拉机以低于市场价格变卖,目的就是侵吞农机补贴款。”孔繁宇说,合作社股东倒卖农机具的行为,不仅会直接导致资产的流失,还破坏了惠农政策的落实,导致合作社名存实亡。
据齐齐哈尔市检察机关统计,窝案比例占该类案件人数的76.7%。
李印宪是富裕县永泰村村主任,也是该村农机合作社股东。该合作社通过补贴购买了多辆农机具,但有群众反映李印宪把补贴的农机卖掉,买了辆大车辞职跑运输去了。
检察机关展开初查发现,李印宪的信用卡上曾收到一笔54万元的转账,而合作社另一位股东梁冬冬妻子的信用卡上有两笔转账,共计58万元。因转账人皆为外地人,检察机关推断以上存款极有可能是赃款,李印宪、梁冬冬有变卖补贴农机具的重大嫌疑。经过立案调查,梁冬冬、李印宪被起诉至法院后分别获刑十年、五年。
“以钱查人”打开案件突破口
买卖交易发生在日常生活中,检察机关查处倒卖补贴农机具犯罪的线索并不好找。办案人员介绍,这类犯罪具有很大的隐蔽性,办案人员通过去群众中“摸”、去公安局“找”、去有关部门“调”以及去实地“看”等方式发现线索。
解决了线索问题后,找不到涉案农机具成了办案的新难点。其中,有的补贴农机具被卖到了新疆、内蒙古甚至是蒙古国,查人找物困难重重。
“以钱查人是重要的办案手段,可帮助确定真实买家、农机具最终去向等事实。”孔繁宇举例说,在查办蓬生农机合作社案件时,检察机关通过银行查询发现,该合作社原理事长王树义银行卡上有一笔70万元的转入存款,转入人为农机贩子张强。在掌握了基础信息之后,富裕县检察院成功将张强抓获,为案件打开了突破口。
为掩盖倒卖农机具的犯罪事实,有人想出了“阴阳合同”的办法:买卖双方签订两份合同,一份是以买卖为内容的真合同,另一份则以租赁为内容的假合同,借此应付农机部门检查,逃避法律责任。“这类手法具有极强的隐蔽性,存在发现难、固定证据难的问题。”孔繁宇向记者这样介绍。
检察机关查处倒卖农机系列案件,极大震慑了犯罪,此类案件大幅下降,很多私自卖出的农机具又被买了回来。“有一段时间,在公路上常能看到大型农机具行驶,群众说,被倒卖的农机又回来了。”孔繁宇告诉记者。
发出加强农机补贴监督管理的建议
“办案后,合作社若因此破产,农民脱贫更无从谈起,流失的国有资产追不回,那我们的工作就没做到位。”齐齐哈尔市检察院反贪局局长孙本忠说,检察机关在积极劝告家属退赔的同时,还在犯罪构成上进行了准确区分,严格控制打击范围。
他表示,检察机关坚决打击采取“假租真卖”的方式将合作社的农机具卖给他人的行为;“对于积极参与、商量通过名义上组建农机合作社,实则买便宜车,占便宜的这些所谓‘股东’,应视其情节和认罪表现采取取保候审、监视居住等适当的强制措施为宜;对于先期并未参与组建合作社,也不知晓具体情况只是后期加入的这些买车人我们的意见是原则上不追究其刑事责任。”
在富裕县的蓬生农机合作社,记者见到了该社现任理事长王永文,原理事长王树义因罪入狱后,这个皮肤黝黑的东北汉子回乡接手了合作社,合作社现有18台补贴农机,收割完自己的作物还能赚些小钱,社里最近还买了大型烘干机,下一步要开网店卖特色农产品,“我要管好农机合作社,带大伙过上富裕日子。”
2014年3月,结合查办的系列农机合作社案件,富裕县检察院向该县农业机械管理局发出检察建议。后该县农机局加强了对补贴农机具的监督管理,出台了全省首例合作社农机装备更新办法《富裕县现代农机专业合作社农机装备更新办法(试行)》(以下简称《办法》),对农机合作社装备更新的情形、程序、设备处置所得资金的管理、设备更新中违法违规行为的处理做了细致严格的规定。
记者注意到,《办法》比省里出台的相关制度早了半年时间。该县农机局局长周龙生告诉记者,检察机关查办相关案件,确保了政策的落地,而农机合作社正逐步走向规范化,“我要给检察院点个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