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书何学仿指着倒伏的稻谷,给记者介绍情况。
五条村的一位老奶奶,正在倒伏收割后的稻田里捡拾稻穗。
捧在手心里的是心痛。
稻田里成片成片倒伏的金黄色稻谷。
村民胡翠兵,正和老父用牛车把收割的稻谷转运到拖拉机上。
双桥村支书李新华正开着收割机帮村民收割倒伏的稻谷。
编辑部:
11日,阴云密布,下着小雨,记者从天门市区驱车下乡采访。出了城区,经杨林社区、卢市镇,到净潭乡,沿途所见,公路两边稻谷大片大片倒伏。
在净潭乡五条村,记者碰上68岁的老村支书何学仿,他介绍,全村中稻面积2400多亩,倒伏比例80%左右。
“9月下旬以来,连日阴雨,加之风大,稻穗沉了,根茎被水泡软,就扑倒了。”老支书叹口气,说:“正常年景,每亩可收1500斤左右。倒伏后,严重的每亩只能收400百斤左右,好点的也就700来斤。”
76岁的五条村村民石金山,儿子儿媳外出打工,孙子上大学,家里的10亩田,由他和老伴打理。记者在他家里看到,堂屋和里间堆放着刚收的湿谷子。石金山说,“请本地的收割机收割,每亩250元。10亩田,光收割费用就要2500元。而一亩田只收了400来斤湿谷。”
开着卡车来村里收谷的经纪人刘祖德,掏一把看了看,连连摇头:“这种谷子,晒干了只能卖块把钱一斤。”
石金山给记者算了一笔账,种子、农药、化肥、还有抽水,不算人工,成本就得800元一亩,再加上收割费,一亩得1000多元的费用。他苦笑着说:“白搞了一年还亏本。本来都不想割了,还是怕人说,好歹也是自己的心血。”
相邻的双桥村,家家户户门前的水泥晒场上堆着谷子,怕雨淋了,都用油帆布严严实实地盖着。记者伸手摸了一下,湿热湿热的。
5组村民胡翠兵,正和老父用牛车把收割的稻谷,从田里拉到路边,一袋一袋搬到拖拉机上。“收割费太贵了。为了抢收,我请了江苏来的收割机,320元一亩。”
在一块完全倒伏的田里,双桥村支书李新华正开着收割机帮村民收割。“全村3200多亩中稻田,全部倒完了。村里有4台收割机,但能割倒伏的就只我家这一台。村民有难,自己能帮一把是一把。”村民刘良才插话说:“李书记蛮替我们着想的,外地来的收割机收倒伏田300元一亩,他只收100多元。而政府和公安部门打了招呼,倒伏的稻田只能收200元一亩。”
旁边正好有2台外来的收割机在田里。“我是6号来的,收的全是倒伏的,300元一亩,车少田多,有钱还请不到。”来自江苏的孙姓女老板说这样说,“这完全是市场定价。规定200元一亩?我们不知道。”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采访归来的路上,路两旁稻田里成片成片倒伏的金黄色稻谷,似在无语兴叹,记者心里沉甸甸的:我们该做些什么,能让颗粒归仓?能不让百姓的血汗白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