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收获的麦粒在农场粮仓里进行风干晾晒。有人专门负责种地、收麦、扬场等农活,在外务工者可以放心工作。
当布谷鸟在老家麦田鸣叫的时候,28岁的周口小伙陈天培正在广东汕头的一条公路上奔波。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他并不着急赶回家收麦,因为家里9亩农田通过土地流转承包给了当地的家庭农场,他无需费神操心,只管在外挣钱,有了家庭农场的照看,土地“旱涝保收”。
在传统农业大市周口,农业合作社、家庭农场的迅速崛起,给农业腾飞、乡村振兴插上翅膀。摈弃以往各家各户的单打独斗,形成现在组团发展的“集体农庄”,规模化的种植更便于农业机械化、农业现代化的普及。现在,种地再也不是“苦差事”,农民“躺”着就能把麦收了,而很多像陈天培一样的在外务工者,再也不用着急忙慌赶回家收麦了。
土地流转打工小伙没了烦恼
广东汕头,陈天培驾驶一辆大货车每天奔波,月薪2万多元,平均每天收入700元左右。他老家在周口市商水县谭庄镇谭庄村,家有9亩农田。
在陈天培儿时的记忆里,麦收是一件“苦力活”。烈日当空,骄阳似火,他弓着腰、挥着镰,学着父辈们的样子,在农田里一干就是一天,直累得两眼冒金星。从开镰到归仓,一场麦收历时10天左右,把全家人几乎能累“散架”。
陈天培曾经想,如果“哪天坐着不动就把麦收了该多好啊”。而现在,这种“如果”变成了现实。从去年开始,他把家中包括祖辈、父辈在一起的9亩农田,通过土地流转的方式交给了当地的“东霞家庭农场”,每亩地每年获益800元钱,他真正成了“坐着收钱”的农民。
“我们家庭农场现在流转土地1200多亩,涉及200多户农民,他们只需与我们签订一纸合同,从种到收都是我们的事,农民无需踏进农田一步,无论在家坐着还是外出打工,轻松就把钱挣了。”谭庄镇“东霞家庭农场”老板张东霞说。
而对于很多农民来说,土地流转后获益的不仅是从繁重的劳动中解脱出来,还有不耽误外出打工挣钱。陈天培给大河报·大河客户端记者算了一笔账:“我从广东汕头回到谭庄老家,抛开路上浪费时间不说,光路费就要1000多元,如果带着老婆孩子,开销更大,甚至9亩地的收成得搭进去一半。而土地流转后,我再也不操心回家收麦的事了,在汕头开货车,月薪2万元完全有保证。”
规模种植保证小麦丰产稳产
6月1日,周口市商水县谭庄镇谭庄村,金黄的麦田里,两台收割机正在来回穿梭。随着机器轰鸣和齿轮转动,成熟的麦子被“吸”进机舱,变成金灿灿的麦粒。
49岁的张东霞随意捏起几粒麦子放进嘴里,上下牙齿碰撞,干响饱满的麦粒传出“咯嘣”的声音,浓郁的麦香沁人心脾,张东霞脸上浮出收获的喜悦。这种富含膳食纤维的古老农作物再次成为一年一度丰收大戏的主角。
“亩产应该在650公斤至700公斤左右,还是不错的。”张东霞说,在她流转的1200多亩农田里,今年种的都是优质品种小麦。从播种到管理,从施肥到喷药,全部按照农业专家的指导进行,这为小麦丰产增产提供了坚强保障。
“从农业种植的专业角度讲,集体农庄、家庭农场、农业合作社等模式,是实现农业丰产稳产、农业现代化的有效途径。”周口职业技术学院副教授、农学硕士研究生李可凡分析说,以往各家各户分散种田的弊端是,小麦品种良莠不齐、喷药施肥管理不统一,导致最终产量有高有低。可是实现规模化种植以后,统一播种、统一管理、统一收获,产量就相对稳定,而且专业的农业合作社、家庭农场,都有专业的技术人员作指导。
与麦田一路之隔的斜对面,就是张东霞农场的粮仓。刚刚收获的麦粒,在这里进行风干晾晒。
张东霞说,天气晴好的情况下,晾晒3天左右,这些麦子就可以直接运往面粉企业销售,全部都是订单销售,1000多亩地收入可达100多万元。
新型农业助推实现乡村振兴
忙碌了一个上午,收割机没有歇着,来自河北石家庄市的机手们也没有歇着。中午时分,张东霞和老公拎来了啤酒、变蛋、馒头、肉食,张罗大家一起吃饭。刚刚收割完麦子的地头树荫下,大家席地而坐,来一场丰盛的聚会。
闲聊之间,新型农业生产模式带来的好处,成为大家津津乐道的话题。张东霞甚至大胆猜想,如果家庭农场、农业合作社普及,那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而实际上,这种猜想已经可以从现有的变化中找到答案。
数据显示,2008年,周口全市登记在册的农业合作社只有不到300家,但当时已经可以带给农民增收超亿元;11年后的今天,周口市的农业合作社、家庭农场等早已超过2万家,带给农民的增收则更为可观。
“农业合作社、家庭农场等新型农业生产模式的崛起,为乡村振兴打下了坚实的基础。”长期关注农业发展的李可凡认为,乡村要想振兴,深挖农业增收潜力是关键,而农业合作社、家庭农场等正是挖掘这笔增收潜力的“主力军”。
李可凡还注意到,就在6月1日出版的《求是》杂志上,习近平总书记刚刚发表了题为《把乡村振兴战略作为新时代“三农”工作总抓手》的重要文章。文章提到,“实施乡村振兴战略,要突出抓好农民合作社和家庭农场两类农业经营主体发展,赋予双层经营体制新的内涵,不断提高农业经营效率。”
“总书记想到了广大农民的心坎里。”李可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