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植有机红肉苹果打算融资300万元做大产业链,奔波五个多月连跑15趟只贷来50万元;企业融资找担保公司缴纳75万元保证金,贷款全还了担保公司却跑路了……18日,省地方金融监管局做客《问政山东》,多个难题被提及。
五个月跑了15趟
只贷下50万
王先生所种植的苹果是从瑞士进口的品种,无论是价格还是日常管理,成本都比普通苹果高很多。正是看中了该品种的前景,王先生才接手了这片2000亩的果园。
但因为管理难度和稀有品种的前期研究需要资金较大,去年9月开始,王先生出现了资金紧张的问题。
“我们跑银行,银行说没有抵押物不行,又说土地流转经营权证可以。我们好不容易把土地流转经营权证办下来了,银行又说不行,后来又告诉我们农担公司可以提供农业担保的贷款。”王先生的儿子说。
从去年秋天到今年春节,前后五个多月王先生和儿子跑了15趟,也没能等到贷款。
今年3月,经省农担公司担保,王先生终于从肥城农商银行贷下了50万元。“计划是贷300万元,只贷下来50万元。”在王先生和儿子看来,他们本想发展循环农业、生态农业,而现在连储存苹果的地方都没有。
山东农担公司肥城办事处一位工作人员介绍,王先生如果想增加贷款,只有增加担保物。面对这样的解释,王先生的儿子提出了疑问,去年他曾提议拿自己一处外地的房产作为抵押,但最终因为程序繁琐选择了放弃。他认为如果有房产作为担保物,为何还需要农担公司?如果苹果卖得好,又怎么会需要贷款?
对此,省地方金融监管局局长刘晓表示,确实存在金融机构对涉农项目不愿意贷款、不敢贷款,或者不会贷款的问题。比如王先生的种植果园没有抵质押物,那么可以探索用他的承包经营权来抵质押贷款。他还建议要把农业保险引进来,和金融、银行业一起提供这种服务。
保证金还没要回来
担保公司失联了
目前,全省有417家融资担保公司,但调查发现,这些担保公司有的却并不靠谱。
菏泽市闫先生经营着一家建筑工程公司,2014年4月,他在菏泽农村商业银行办理了500万元贷款业务,同时向担保方菏泽恒润融资担保有限公司缴纳了75万元的保证金。
2017年,闫先生还清了所有贷款之后,这75万元的保证金却再也没见到。菏泽恒润融资担保有限公司的办公地点早已被其他公司所用。
闫先生曾在2017年起诉担保公司。法院判决被告菏泽恒润融资担保有限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3日内,支付原告保证金75万元及利息。可一直到现在,闫先生始终未能见到担保公司的人,电话也打不通。菏泽市金融监管部门负责人表示,这家担保公司确实失联了。
省地方金融监管局局长刘晓表示这事的确有些荒唐。刘晓说,这反映了地方金融监管部门对融资性担保公司监管比较粗放、监管不到位。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监管工程正在加快建立,将实现全区域实时监测。
针对闫先生的具体问题,刘晓表示将安排现场调查,同时与法院沟通,尽可能地帮助企业主避免这些损失。
针对全省的400多家担保公司,将进一步检查,及时发现问题并及时处理。
数字普惠金融项目
签约后不少还没上线
去年9月儒商大会期间,省地方金融监管局与蚂蚁金服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就山东省域“数字化普惠金融”项目进行战略合作,切实提升偏远地区贫困地区人民群众的金融获得感。
根据规划,项目将建立符合当地行业特色的授信模型,为县域农户提供无抵押、免担保、全天候的信用贷款服务。
然而记者在宁津大曹镇和时集镇发现,不论是普通农户、市场商户,还是基层镇政府工作人员,对于这项服务都一无所知。有四位农户先后通过手机登录了该项目专属的普惠贷款个人页面,只有一位受访者成功获得贷款额度,其他三位都无法使用这一功能。
宁津县金融办工作人员介绍,目前宁津普惠贷款业务已委托给宁津县惠宁城市建设投资运营有限公司运营。公司工作人员解释:“现在才刚开始搞,弄了不到一个月,有好多问题我们还在沟通。”
而根据之前省地方金融监管局网站公布的信息,该项目计划2019年3月前正式运行。
省地方金融监管局局长刘晓说,目前有58个县签订了协议,只有三十多个县上线,说明这些地方在数据整合环节存在一些问题,工作还不到位,推动力度还不大。刘晓也给出具体时间表:“争取在年底让已经签约的全部上线。”
农村合作金融试点
政策设计有缺陷
山东是获准新型农村合作金融试点的省份,然而,试点却并不顺利。泰安市泰山区的厚方农业合作社,是一家拥有信用互助业务资质的合作社,在其门外也悬挂着信用互助合作社的牌子。但当记者称要办理互助贷款时,相关负责人表示:“现在不做贷款这方面的业务了。”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岱岳区岳洋农作物专业合作社,工作人员表示没有金融互助业务,原因是股东不同意开展。同时,他还透露,泰安市通过省资格认定的这30多家试点合作社,一共有4家开展业务,其他的都没开展业务。
而在菏泽市成武县一家菜豆种植业合作社,尽管业务正常开展,但受到种种限制,2016年2月试点至今,累计互助金额仅有58万元。
省地方金融监管局局长刘晓表示,全省开展试点444家互助合作社,有201家没有开展实质性的互助业务,成了“空壳”。试点不顺利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试点之初,盲目追求覆盖面,这是脱离实际的;其次在政策设计上也存在缺陷,比如提出社员制、封闭性,这种封闭性的运作一方面为了防风险,另一方面客观上造成业务开展难,也就是说同一个合作社内,农民有钱时大家都不借钱,农民都没有钱的时候借不着钱。
下一步,监管部门要建立良性退出机制,201家长期没有开展业务的合作社,引导其良性退出。对目前正常开展业务,特别是目前开展业务比较好的试点单位的经验进行总结提升,规范推广。试点将不再盲目追求数量,而将更加关注质量。